嗨,在下南惠威,叫我南呱/南惠/南南都行,懒癌患者。

【八亦/蔺靖】轮回咒


进入黑暗的墓道,便传来一股潮湿粘人的气息。胡八一猜测这里应该是有水源,想必埋葬这里的主人,身份应该不简单。
摸索着道壁,举着手电,慢慢前进。不远处约十米的地方,有一道石门。石门上有一玉盘,看成色应该是上等。胡八一伸出二指在石门上游走着,又屈指敲了敲,听声响像是装了水的。探手抚到那玉盘上,刚想转动,那石门竟发出“轰”的巨响。
胡八一连退几步,急忙躲到一巨石后。但并未发生什么事,这才慢慢探头瞧了瞧。只见那石门上竟然浮现出字体,走近看是液体融化了石头,才浮现出了字体。估计是什么酸,古人的智慧还真是难以捉摸。
看这字,写的是对这墓主人的赞美。胡八一摸着下巴,不由得砸吧砸吧嘴。伸手再在那石门上敲了敲,发出空心的声音,才再次转动那玉盘。石门上升,进入内道。
胡八一本以为,这内道里和原先去过那些墓室一样,没什么区别,却不曾想,这内道竟是条活水小溪。从石门后约三米处有一洞口,为活水尽头,潺潺而来,不知从何方来。忽的,那溪流从远处漂来一做工精妙的小盒。胡八一拾起,犹豫了些许还是决定打开,里面装的是个大珍珠,足有鸽子蛋那么大。
胡八一拿出这珍珠,对着灯光照着看,却好像忽然着了魔。脑袋里不知为何呈现着陌生的画面,一袭白衣飘飘,一身红衣浩然,一把折扇,一柄宝剑,鲜红的血染红白衣……胡八一觉得心口很痛,痛到难以站稳,单膝跪在水中,伸手捂着胸口,嘴里喃喃着……

“这地儿不能来……不能来……”

放下那珍珠,起身离开这地。

*
陈亦度正窝在沙发上看这次制作婚纱的资料,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,突然觉得脖子被刺了一下,放下笔伸手捏一捏。觉得自己坐的太久了,准备起身走走,却瞄到资料里接下来最重要的内容,便又再次细细看起来。

“大梁……琅琊山……嗯……风景如画”

好不容易来了灵感,正准备好好画下,门铃却不合时宜的响起。能到这里来的不是那人还能是谁?皱起眉头,撇着嘴,嘴里大骂着这人,给那人开门,

“胡八一,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做稿?你这样我画不出来……胡八一?胡八一!”

陈亦度完全没想到,胡八一会倒在他怀里。一时间手脚冰凉,完全不知所措,倒是反应过来先把人安置在沙发上。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,那人却醒了。陈亦度急忙上前跪坐在地毯上,能与其平视,握着胡八一的手,询问着,

“老胡……你怎么了?”

胡八一从墓里出来便一直觉得心口痛,直到刚才见到陈亦度着实是撑不下去,晕死了过去。好在现在醒了过来,心口也不再作痛。揉了揉心口,垂眸思考着,严肃的神情让陈亦度的心都悬在了口中,握着胡八一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。胡八一这才反应过来,拍了拍那人的手以示安慰。

“没事,别瞎想,就是累了,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。”

陈亦度半信半疑的点点头,让胡八一快去好好休息,举起资料却再也看不进去什么。听着那人在浴室里洗浴的声音,咬起内唇,其实他并未告诉胡八一,刚才他倒在自己怀里时,自己看到那一白一红二人血漫天地的事情。脖子又好像疼了,陈亦度转了转头,活动着……

*

“先生,为何如此?”

红衣男子头上的龙冠说明了自己的身份。白衣男子坐在他对面,举着个瓶子,捣弄着什么。听闻那红衣男子问自己,抬眼看了看并未理睬,举起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上一道。红衣男子想要上前,但白衣男子显然早已料到,举起匕首幽幽道,

“你若上前,我这一刀便落。”

红衣男子讪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瘫软在原地,看着白衣男子将血滴入瓶中,继而继续捣鼓着那些草药。许久,二人都未说话,只是那白衣男子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。红衣男子想上前为其包扎,却又害怕面前这人真傲犟起来,只好清了清嗓子提醒那人。
白衣男子低头瞧瞧,扯过布条和草药包扎,抬眼看着那人,

“你是不是很不理解?”

未了,没等那人说话,便把那捣鼓好的杯中药酒递给人,让其喝下。红衣男子看着杯中液体,着实喝不下。刚想张口拒绝,白衣男子怒喝,

“你还想我再割自己一道?”

闻言,一口而下。白衣男子将那人衣袖挽高,欣喜的对着那人说道,

“景琰,景琰……成了!成了!那蛊没了!”

萧景琰也跟着蔺晨笑着,总算,这人再不必为了他伤害自身了。

胡八一觉得这梦很奇怪,也很真实。好像是亲身经历过,看了看睡在旁边的陈亦度,又想起梦中那萧景琰,觉得有些梦幻。心中觉得,自己是不是着了那墓中的道了。
看着小一会儿,陈亦度也从周公那里回来。一睁眼便看见胡八一,往常自然是开心,只是今天多少有些悲伤的情绪。转过身,缩进被子里。胡八一见状,伸手圈住了这人。陈亦度才慢慢道来刚才那梦,不曾想,二人竟是同梦。
陈亦度又想起昨日,有些害怕。伸出手摸上了胡八一的胳膊,想要问些什么,却发现胡八一的胳膊竟是湿的。张开手瞧瞧,竟是血。

“老胡……你……你什么时候受伤的?”

胡八一也看着这伤口,安慰着陈亦度说是抓烂了。只是他自己很清楚,这伤口平齐,是刀割的。可陈亦度也并非傻瓜,怎不知这是刀伤……只是胡八一为什么欺瞒他?
陈亦度无奈,到浴室去洗澡,褪下睡衣对着镜子才发现,从手腕处开始朝着腋下有一条青色的线。伸手搓了搓,搓不掉,又冲着水洗,也洗不掉。他不敢告诉胡八一,也不知道怎么办。穿好衣服就急忙离开,去上班了。

*

“这墓……你得再去一次。”Shirley听完胡八一的经历,放下咖啡杯,取出一个本子,给他看,“这是轮回咒,如果不把这墓里人的心意完成,他是什么结果,你就是什么结果。”

胡八一皱了皱眉,可这梦里也出现了陈亦度,这与他有什么关系?坐在车上,靠着椅背,想着想着,便入了梦。

“陛下,皇子百日,与民同乐啊”

柳妃为萧景琰诞下一位皇子,适逢皇子百日,萧景琰大悦,大赦天下三天三夜。只是在这三日里,宫中无人看见蔺晨。萧景琰暗想,那人一定是去了那里。
走进苏府,那人果然正在捉弄飞流。轻咳几声,叫一声“先生”。蔺晨收回手,抱臂看着来人,却不说话。飞流躲到萧景琰身后,对其说到“打!”
萧景琰拍了拍飞流的肩,示意他出去。自己走到蔺晨跟前,坐下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何故?”
“我为王,不能无子。”
“那有何错?”
“……先生不开心”

蔺晨被说中了心事,并未说话。喝了口茶,想起身,却被萧景琰抓住了衣袖。皱眉瞥看那人,那人抓着衣角的手臂却哆哆嗦嗦,

“我……时日不多了”

闻言,蔺晨急忙挽起萧景琰的袖子。果然,那蛊还未消散……

胡八一惊醒时,满是汗水,做兄弟的王凯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。胡八一拍了拍他的肩说这事没那么简单,王凯旋也拍拍他的肩,点了点头。

胡八一回到家,就走进画室,抓过陈亦度的手。不顾陈亦度的挣扎,要挽起那衣袖。只是陈亦度一直扭动,胡八一怕把其弄疼,便扯烂了衣服。果然,陈亦度的手臂上,那青线从腋下又朝着心口长了长。
萧景琰那句“时日不多”,好像又在耳边回旋着,胡八一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抽了血,浑身冰凉。

*

胡八一并不想带着陈亦度下斗,只是Shirley说这事与他们两个都有关,就必须是他们俩去。无奈,从进入墓道开始,到进入溪流源头,胡八一都将陈亦度护在身后。

起初,陈亦度一度以为这里是蔺晨的墓,像他那样的人,应该是跻身于山水的。只是现在面对的这幕,却又不像是蔺晨的墓。
溪流的源头,有一青铜小道,上面有一石棺。石棺的盖子已经被打开,看样子是被盗墓者给打开了。旁边的尸体,告诉胡八一,他来此处之后,一定是有人来过。捂着陈亦度的眼睛,不让他看这尸体交横,却被那倔强的狮子拍了手,硬是忍着想吐的欲望,瞧着那棺中人。
已经瞧不出是什么模样,只能从那身衣物看出,是个女子。胡八一还想走近些,再观察观察,陈亦度却想离开这里。无奈,胡八一只好拉着陈亦度的手继续向前。忽然,陈亦度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,

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
他停下脚步,回过头,又看了看那女尸。胡八一发觉也停下看着他。
陈亦度松开拉着胡八一的手,慢慢走到那石棺前,跪下看着那女尸,
“柳妃,对不起……”
女子生前的美貌温雅,还记忆犹新,只是错付了人。那真心人,不该在那深墙之中。陈亦度替柳妃感到惋惜。只是柳妃是真心喜欢靖王,喜欢一人便是看他幸福,柳妃希望他好,无论前世今生。唤他,只是因为……不舍,思念。
陈亦度不再听见那哭声,才再对着柳妃的尸骨鞠一躬,和胡八一继续前行。

柳妃应该是陪葬,那里便应该是副室,通过那里,接下来便该是主墓室。

主墓室里,好似不是在墓里,而是在树林。有许多植物,不知没有日光是如何生存的。胡八一担心这植物会让人迷幻,便给自己和陈亦度带好了防毒面具,拉着陈亦度的手慢慢前进。

“度儿,其实我的梦比你的快。”
“嗯?”
“萧景琰故去,世上无人再能寻得蔺晨。”

陈亦度握紧了胡八一的手,“我们会没事的。”胡八一也握了握陈亦度的手,两人互相安慰着来到正中的棺前,打开棺盖。那棺中人尸骨竟然分毫不差,甚至还带着些许红润,好像在呼吸,胸口上下起伏着。
胡八一吓了一跳,急忙退后把陈亦度护着。紧张的看着棺。那棺里竟幽幽传来一句,

“先生,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
*

胡八一不是没见过起尸,只是这萧景琰看起来只像是在这棺里睡了一觉,并不像是一千多年的古尸。
萧景琰迈出棺,走向胡八一,幽幽笑着。探手想要触摸胡八一,却被胡八一躲开,带着陈亦度逃离了那里。萧景琰瞧见了胡八一身后的陈亦度,冷漠的看着他,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
“先生不要景琰了吗?当初这一刀,景琰可是毫不犹豫……”

胡八一显然是想到什么,看了看萧景琰身上的佩剑,又看了看陈亦度,做了什么决定。

“我怎么会忘记呢?景琰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?”

萧景琰很满意这个回答,伸出手让胡八一过来。胡八一拍了拍陈亦度的手,让他到附近去找找有没有没有入棺的尸骨。陈亦度不放心胡八一,但事至如此,着实没有什么办法,只好去做。
胡八一看着陈亦度离开,握住萧景琰的手。萧景琰抱着他,将头埋在胡八一的胸前,抖动着肩膀。胡八一觉得胸前凉嗖嗖的,这大粽子居然还会哭!胡八一拍了拍他安慰着,这大粽子一抬头,一双眼睛楚楚可怜,倒是让他想到了陈亦度。未留神,反应过来,发觉萧景琰想要亲他。

陈亦度在那植物中迷了路,却发觉一条不同于副墓室的小道。胡八一岑告诉他,这应该是陵墓师为了不与君王陪葬,留给自己的一条路。陈亦度没想到在那里会遇到蔺晨,准确来说应该是蔺晨的尸骨。只是那身白衣那把折扇与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,让他一眼便认出这是蔺晨。
放下背包,打算把蔺晨运过去,只是刚一触碰那白骨,半透明的蔺晨便出现在陈亦度面前。

“美人儿莫怕,我与你走。”

*

胡八一还在犹豫着,萧景琰已经很不耐烦。一把推开他,拔出佩剑,想要像那时一样自刎。胡八一冲上前,想抢过佩剑,但萧景琰从军多年,自小就是习文习武,身手自然是比胡八一要好。
胡八一被他甩开,另一人却握住他的手。萧景琰回头看,手中的剑也落在地上,对着那人,像个孩子般哭泣。

陈亦度扶起胡八一,两人异口同声询问对方有没有事。互相笑了笑,又转头看了看,可哪有什么萧景琰,哪有什么蔺晨,棺中就是萧景琰的白骨。
胡八一上前,与陈亦度一起将蔺晨的尸骨放在萧景琰身旁。

“这也算是……在一起了啊……”
“嗯……只是刚才都是假的?”
“可能是因为这植物吧……”
“老胡,那是什么?”

胡八一看了看陈亦度指的东西,那是萧景琰的剑和那颗鸽子蛋的大珍珠。
胡八一笑了笑,捡起这两样东西放回去。

“这两样啊,定情信物呗。”
“屁!蔺晨那臭不要脸的,不是因为嫉妒小殊有他没有么!”
“好好好,你说的对。”

胡八一想起什么,挽起陈亦度的袖子,那青线消失,想来这咒已解,才放心的和陈亦度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,陈亦度问胡八一,为什么蔺晨要躲着萧景琰,直到萧景琰以死相逼下了轮回咒。胡八一沉默了许久,才说道,

“些许是因为爱吧。”

*

“先生为何不来找我?”
“我这……这不是……无脸见你嘛……”
“何故?”
“我治不好你……”
“一定要我下了这轮回咒,才肯对我说实话么?”
“……景琰,蛊在我身上,你才能治好天下啊……”
“……别再走了”
“不会了”

胡八一那晚好像又梦到蔺晨和萧景琰了,只是,这次他相信不会再中轮回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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